【N文艺】金马54入围特辑》爱在世界末日如何存在?蔡宗翰大胆挑战科幻题材

【记者/陈又齐、吴俐娴 摄影/翁维伶 首图/一本初衷电影有限公司提供】

你有没有想过,有一天台湾会因核能灾变而成为一片荒芜?许多人因辐射污染,身体产生各种突变,在社会物资极度匮乏下,军政府下令停止发放物资给变种人,唯领有健康证的人,才被认为还有活下去的价值。而在理性科学、法律制度都崩坏后的时空里,人类只能依靠本性求生,那么爱还存在吗?

女孩是拥有有强大生存意志的变种人,而男孩是代表政府发放赈灾物资的军人,为了生存女孩必须抢夺物资,因而被一路追赶到破败鬼魅的乐园,在苟且偷生中滋生的爱苗,就此悄悄萌芽⋯⋯

给台湾的警世寓言

这是导演蔡宗翰编导的短片《爱在世界末日》,入围本届金马最佳剧情短片。此次挑战如此大胆新颖的科幻题材,蔡宗翰说,他就是喜欢尝试自己从未做过的事,三年前原本只是想写爱情故事的他,创作时频频“卡关”,不料加入了科幻的元素后,竟意外的和谐有趣。

无标题蔡宗翰编导的短片《爱在世界末日》,入围本届金马最佳剧情短片。

如何在短短十六分钟内诠释如此虚幻又真实的故事,蔡宗翰认为“如果能了解片中内在核心的隐喻是强大而真实的,就会发现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。”其实把这样的时空背景套用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违和:阶级区分、主流非主流、种族差异、疾病与否,它们总是深深的影响着整个社会。片中核灾造成环境污染,引发人类突变,是否也提醒著现今的人类,发展核能终将招致毁灭?尽管《爱在世界末日》把时空设定在末日前夕的台湾,但也许它将带给观众的是与当今社会紧密结合的警世预言,触动每个观众的心,对环境、人伦、生命和爱也有不同层面的新体悟。

从门外汉到电影人

不管从事编剧或导演对蔡宗翰来说都是从做中学的事,而写剧本是打开电影世界这扇门的一把钥匙,“当你谁也不是的时候,培养实力最快的方法就是自己动手来。”蔡宗翰回忆起初入电影业时的情形,他大学唸的是经济-一个和电影八竿子打不著的科系,尽管如此,毕业后发现比起数字,电影更吸引他,便一脚踏入了电影业,一切从零开始,边写剧本边学,就算到现在当导演,仍在学习。

凭著对电影的热情,蔡宗翰不断自我突破,在2008年以青春校园电影《九降风》获得45届金马最佳原著剧本的殊荣,同年编导的《晒棉被的好天气》亦入围金马最佳创作短片提名,就算荣获众多奖项肯定,他仍没有停止创作,今年再次以奇幻爱情为题材的《爱在世界末日》入围金马最佳剧情短片。

吃蟑螂、生小孩样样来  李鸿其、李千娜挑战极限

《爱在世界末日》由曾获金马最佳新演员的李鸿其和李千娜饰演男女主角,蔡宗翰描述,李鸿其是位非常细腻的演员,为了更了解片中角色,他仔细记录角色日记并从中思考,而此次演出也使他一改《醉生梦死》中小混混的形象,突破自我;李千娜靠的则是直觉,她把自己套入女主角这个充满生命力的变种人的角色里,蔡宗翰说他丝毫没看见她「演」,因为她就是那变种人,顽强且充满生存的斗志。

片中两人除了要生吃蟑螂,男主角李鸿其更要上演生小孩的戏码,蔡宗翰分享拍片过程时提到,为了不让女主角李千娜「独享」蟑螂,后来又把剧情改成两人「分享」,让李鸿其哭笑不得。蔡宗翰还说,在拍摄李鸿其生产一幕时,试了好几次,但状况不佳,当和剧组人员在讨论怎么修改时,不料一旁的李鸿其情绪一来,竟在产台上哭了起来,吓的整个剧组赶紧架好设备开拍。

无标题蔡宗翰认为,写剧本是他踏入电影世界的钥匙。图为剧照。(一本初衷电影有限公司提供)

有限的资源 无限的创意

虽是短短十分多钟的短片,相较于其他主题的剧情片,一旦加入科幻题材,服装设定、运镜手法等安排将变得更为复杂繁琐,但这并没有难倒蔡宗翰,“做就对了,想那么多干嘛?当你不去侷限自己时,会发现一切没有你想像的困难。”

至于未来是否会挑战更多科幻题材的作品,蔡宗翰说,只要故事内容和情节吸引人,什么样形式和类型他都愿意尝试,对他而言,故事和情节远远大于议题的设定,当电影一直重复强调想反映的议题时,内容就显得乏善可陈;他认为故事情节与议题环环相扣,循序渐进牵引出议题,那才有惊喜感,也更引人入胜。

视电影如命的工作狂     

“如果生命能终止在自己热爱的工作环境里,铁定是天下最浪漫的事。”他说这句话时,眼神闪烁著光芒。不仅让人们了解电影从事人员的辛勤,更看见电影人为理想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的执著,这也正是自许为工作狂的蔡宗翰对电影之爱发挥极致的表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