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N文艺】白灵专访1》“爱与和平”战袍席卷金马 时隔一年再谈私房表演心法

【记者/姚希亮、骆奕妤 照片、首图/金马执委会官网】

第57届金马奖颁奖典礼,美籍华裔演员白灵以电影《堕胎师》的珍姐一角,成功角逐影后殊荣。时隔近一年之久,《新闻人》联系上远在美国洛杉矶的白灵,在访谈中他从影视历程和人生哲理谈起,语气和态度间交织著理性与感性,虽然台湾与美国洛杉矶约莫距离11000公里,但未冲淡白灵的诚恳深切。

典礼当天,走在红毯上的白灵穿着一袭“爱与和平”战袍,成为各界热烈讨论的焦点,却因些微票数之差和奖项擦身而过,尽管与金马失之交臂,但他赢得了台湾人的瞩目与好奇,形成蔚为“白灵宇宙”风潮。

谈及白灵,台湾观众对他的印象可能有些陌生,其实早在2004年,他就以电影《饺子》中的媚姨一角,荣获第41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,并在2010年与演员陈昭荣共同主演台湾电影《拍卖春天》,与台湾有着不少渊源。

鲜明艳丽的笔墨浓厚 摆脱禁锢从零开始

“白,象征干净、简单与纯洁;灵,却是属于宇宙、既神秘又复杂的意象”,白灵表示,自己就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,而平凡的另一面终究是不凡。

白灵的言谈与字里行间,总会听到他兴奋提及身边的“8个小精灵”,这8个小精灵在白灵的自述中,是在自己的宇宙里,执掌生活步调,并替他决定每天行程规划的存在,听似戏谑,言下却包裹着满满真诚,鲜少有人知道他一开始崭露头角时,是以清纯少女的形象出道,与如今所展现大胆开放的风格大相迳庭。

撷自台北金马影展执行委员会白灵以“爱与和平”战袍,出席金马奖典礼。(图:截自金马执委会官网

白灵表示,自己的变化一向是随心而定,固然也与生活在风气开放的国家有关,但保有“做自己”的信念更为重要,“不管别人看不看、理不理解、喜不喜欢,我就是一朵玫瑰花,我就是要开放”,这是白灵的底气,更是他的人生哲学。

在香港金像奖和杂志《ELLE》访谈中,白灵缅怀着已逝的姥姥(祖母)与父亲,他们在月亮上守着他,看似浪漫情怀,却也是情感归属。其实家就是白灵的起点,而“家人”正是心灵慰藉的强力支柱,为自己创造前卫、诚以待心的人生观。

“我的宇宙是诗歌、音乐、和大自然”,幼时的白灵在与姥姥、姥爷相处下,是饲养满屋的小动物、日日背诵的唐诗和宋词、学习著琵琶与小提琴的童年。白灵认为,浑然天成经验陶冶出的自我,既非概念也非意识,正是这样的自由与浪漫,形塑出不受规范框架的灵魂。

白灵说,自己总是不忘儿时,父亲赋予了闲适的生活情调、母亲寄予将才华展现给世界的厚望,家庭传递的爱与谆谆教诲,早已内化于心底深处,“跟着感觉走”是他的本能,也是天性。

无标题白灵表示,无论外人喜恶,都不需由别人来承认你。(图:白灵提供)

尽管媒体渲染出的白灵是乐于展现肉体,甚至被形塑成乱俗伤风,但另一面的呈现却是涵养与修养的集结,更是一位演员、艺术家。白灵表示,无论外人喜恶,“你都不需由别人来承认你,哪怕被别人发现你是最优秀的。”

一个专属白灵的“PLAY GROUND

白灵忆起《星际大战》导演乔治.卢卡斯 (George Lucas) 曾和他说,“电影就像玩乐一样”,电影就好比是一个“令人留连忘返的游戏场”,在玩的同时也能创造奇蹟。

而在白灵的认知中,电影就是生活的锦上添花,且“越想要反而越得不到”,不如和电影来场浪漫的恋爱,生活也就成为一种浪漫。白灵对电影演绎不拘泥于公式,或是情节安排的强烈自我意识,除了是“做自己”的贯彻始终,也呼应着他演电影时,要忘记电影存在过的独到理念。

匠心独运本色演出 导演陈果镜头下的白灵

虽然有过《饺子》和《堕胎师》的合作经验,白灵仍形容导演陈果与自己的关系是“只能意会不能言传”般的存在,时常是“他导他的演,而我演我的戏”那样完成一部作品。但他也表示,有了陈果对他的高度信任和赋予的自由表演空间,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,完美诠释自己不按牌理出牌的过人才气。

白灵在电影《饺子》饰演的媚姨与《堕胎师》珍姐两角,虽同样演绎著香港黑市中替人流产的密医,却有不同的刻画呈现。

无标题白灵形容与陈果的关系“只能意会不能言传”。(图:截自金马执委会官网)

白灵分享,媚姨一角侧重于角色的职业特殊性,和他由内而外所散发的怪异,以及在香港边缘社会中的生存模式,是抽象而神秘的象征;珍姐相较于前者则流露较现实的一面,做为香港底层的单亲母亲如何在道德、女儿和生存的各方冲突取平衡,显得更为人性。

去年11月,从美国来台并结束14天隔离的白灵,以电影《堕胎师》入围金马奖的准影后之姿,只身前往金马影展,参与《堕胎师》在台湾的首映会,而这也是白灵首次以大萤幕欣赏正片。

白灵分享,在观影过程中,他泪流到无法自己,“我很替做为母亲的珍姐感到伤心,他是那样的坚强,却又无助”,这是属于白灵的感性,他对自己演角的怜惜,更是达到演员“物我合一”的境界。

不按牌理出牌 从“心”深掘戏里戏外黄金屋

白灵强调,每个人都是天才,只是没有人敢去做、去承认,而自己既敢做也敢承认。演戏的时候,白灵的脑袋永远是一片空白,却仍不忘告诉自己,“当思想的时候,我是个傻子;当不思想的时候,我是个天才”。白灵老生常谈的哲理金句,也顺势让演出角色得以精妙绝伦的呈现。

“在没有问题的时候,所有答案都能解释,只要进入了角色,我就成为了角色”,直觉型的白灵演技不受制于各种想像和既有印象,对他而言,功夫在诗外,经验的积累和在真实生活中的观察,都成为最有力的演绎功底。

无标题白灵在《堕胎师》中剧照。(图:截自金马执委会官网)

“细腻微妙的细节,需要透过灵魂内在的感受支撑”,白灵忆起在拍摄《堕胎师》中打太极拳的哭戏,需要在日落之前,一镜拍摄到位,但当运镜到了面前,如同“神来之笔”的直觉也让他迳自泪下,而在《饺子》中与梁家辉的情欲戏,一切则都“尽在不言之中”,彼此不相识的情形下无须沟通,展现出的爱欲即是最极端、强烈,却也是最纯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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