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N issue】同婚三读6》“彩虹不只在天边更在心中” 同志运动走过30年漫漫长路

【记者/王良博 摄影/甘岱民、张炜堃、李奇轩、萧宇轩、王良博 首图摄影/李奇轩】

立法院今天(17日)三读通过同性婚姻法案《司法院释字第748号解释施行法》,同志伴侣可于24日登记结婚。此法通过,意味着同性恋者获得结婚权利,台湾成为亚洲第一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,为同志运动写下历史意义。

同运先锋在麦当劳出柜

回顾台湾同志运动发展,1986年同运先锋祁家威在台北市一家麦当劳召开国际记者会,宣布自己的同性恋身分,成为台湾第一位公开出柜的同志,开启同志运动先声。此后祁家威致力于各种同志运动、爱滋防御工作等,近年来则经常在各地同志游行时,爬到高处挥舞大面彩虹旗。

甘甘台湾首位公开出柜的同性恋者祁家威。(摄影:甘岱民)

此外,台湾同志游行于2003年首度举办,是华人社会中第一次举办同志游行,约有2000多人参加,此后每年固定举办,参与人数也逐年增加,至今已成为亚洲规模最大的同志游行。除了台北以外的各县市,近年亦有团体办理同志游行。

蔡英文提“婚姻平权”政见

至于近年同运发展,2016年总统蔡英文在竞选总统期间,喊出“婚姻平权”作为其政见之一,让不少同志族群满心期待。

修《民法》VS.另立专法之争

不过,虽然2016年蔡英文当选总统,执政的民进党也成为国会最大党,但同婚合法化却陷入了“修《民法》”与“另立专法”之争。挺同团体支持修《民法》,认为若比照其他国家订立《同性伴侣法》,其实就是对于同性恋者与异性恋者差别待遇,因此喊出“专法就是歧视”的口号。

挺同团体随后在同年12月10日号召群众齐聚凯达格兰大道,力挺修改《民法》,而非另立专法,当时约有25万人上街用行动支持。立法院接着在同月26日初审通过《民法》修正案,却引爆反同团体强占总统府前的马路表达抗议,甚至有激烈的反同群众企图冲进立法院抗议。

IMG_0317立法院2016年12月26日初审通过《民法》修正案。(新闻人资料照片)

大法官释宪开同婚合法化之门

隔年(2017年)则是同婚合法化的关键年,2015年时祁家威认为,现行《民法》不让同志结婚违反《宪法》,因此在台湾伴侣权益推动联盟协助下,声请大法官释宪;2015年时台北市政府也为了相同原因声请释宪,大法官于2017年2月10日宣布受理。

接着,2017年5月24日,大法官做出释字第748号解释,认定现行《民法》不让同志结婚违反《宪法》所保障的婚姻自由之平等保护,正式开启了台湾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大门。不过,大法官表明,如何立法保障同志结婚权利,是立法院的工作,因此“修《民法》”与“另立专法”之争并未化解。值得注意的是,大法官要求,立法机关要在2年内完成同婚合法化的法律修改工作,否则同志伴侣将可直接到户政事务所登记结婚。

祈家威及律师团在释宪后召开记者会举手庆祝大法官释宪宣布《民法》不让同志结婚违宪,祁家威(左二)与协助释宪案的律师团欢呼。(摄影:张炜堃)

2018公投战挺同全面溃败

然而,2018年同志运动却面临一大挫败,反同团体趁著《公投法》修法,降低公投成案门槛,提出公投第10案、第12案,分别是“是否同意《民法》婚姻限定在一男一女”、“是否同意用修改《民法》以外形式保障同性别2人经营永久共同生活的权益”。

面对反同方发动公投战,挺同方也不甘示弱,发起公投第14案,“是否同意用《民法》保障同性别2人建立婚姻关系”。结果反同方提出的公投大获全胜,获得700多万同意票,挺同公投全面溃败。公投结果等同确立同婚合法化,必须要用另立专法的方式进行立法。

2018年公投战挺同全面挫败后,挺同方召开记者会,祁家威(左一)也在列。(摄影:李奇轩)

3版本同婚专法立院交锋

2019年2月20日,行政院提出同婚专法草案《司法院释字第748号解释施行法》,在财产、继承、配偶权益等方面,几乎都准用《民法》对于配偶的规定,被视为有利挺同方的法案。

随后,反同方也提出反制措施,委托国民党立委赖士葆提出《公投第12案施行法》,法案内容未让同志伴侣结婚,而是用“伴侣”关系来定义,被挺同方质疑,法案有违释字第748号解释意旨。另外,民进党立委林岱桦也受反同团体委托,提出《司法院释字第748号解释暨公投第12案施行法》,同样不让同志伴侣结婚,而是用“同性结合”关系来定义,法案甚至加入“防伪条款”,双方当事人的三等亲、检察官、社福主管单位可以因为怀疑同志伴侣假结婚,向法院诉请确认2人的关系不成立,该法案遭到挺同团体强烈反对。

2019年5月14日,因大法官释宪内容订出的5月24日同婚合法化大限将至,立法院针对行政院版、赖士葆版、林岱桦版,共3个同婚专法法案进行朝野协商,但会中各立委想法分歧,难以达成共识,所有条文全部保留送至院会进行二读、三读。

2019514_190514_0015立法院14日针对同婚专法召开朝野协商,挺同团体集结在立院外力挺政院版法案。(摄影:萧宇轩)

同志运动30年来一大进展

今天立法院院会进行3个版本同婚专法的二读、三读,会中不同立场的立委激烈交锋,但因席次最多的民进党党团已于前一天达成共识,一致支持行政院版《司法院释字第748号解释施行法》,因此顺利以挺同团体最支持的版本三读通过。

虽然至今社会上对于同志族群仍有不少误解、歧视,但今天同婚法案三读,已经是同志运动30多年来一大进展。对于盼望多年的同志族群、挺同人士而言,大概就如挺同立委尤美女所说的“彩虹不只在天边更在心中”,总算看见天边出现一道美丽的彩虹。

摄影:王良博同婚专法今天三读通过。(摄影:王良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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